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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们常说,相见不如怀念。怀念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?
不同的人对于这种情感也许有不同的感受,但是,诗人舒婷的《思念》把这种感受表达得极为充分,把那种内心的感受写得含蓄而又蕴藉,让人心有戚戚。
一幅挂图,一幅色彩缤纷的挂图,也许会引起人们的诸多的遐思,人们的思绪会因此而有所改观。但是,“一幅色彩缤纷但缺线条的挂图”呢,带给人们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印象呢?有没有一种美中不足的缺憾呢?而这种缺憾给人们情感上的体验又会是什么样的呢?诗人开篇就采用了一个意象让人们初步感知这种情感,然后又用一连串的意象来加以强调和深化:一题清纯然而无解的代数/一具独弦琴,拨动檐雨的念珠/一双达不到彼岸的桨橹。这三个意象连起来叠用,仿佛一气呵成的急促感,让人体会到这种情感支配下的体验。而这几个连用意象,都是围绕着“思念”这一情绪来表达的。“清纯”固然让人欣喜,然而“无解”却给人带来了足够的困惑;独弦琴,当然弹奏不出多重的组合,而滴答的檐雨似乎在独奏着无以言说的情愫,这样的意象优美之中略有伤感,和诗歌本身所要表达的情感极为吻合。而“一双达不到彼岸的桨橹”则更为直接,彼岸,是心的思念的目的地,是心的思念的集中营,没有了思念,也就没有了彼岸的存在。诗歌本身的抒情在“大弦嘈嘈之急雨”中,至此则达到了一个小小的高潮。
仿佛是一首歌曲的节奏的变换,又仿佛是抒情旋律的萦绕,在这个抒情的高潮中,诗人又用“小弦切切”的笔法,将“蓓蕾一般默默地等待/夕阳一般遥遥地注目”一组意象进行了简单的组合,化名词结构为动词结构,特意强调了“蓓蕾一般默默地”、“ 夕阳一般遥遥地”来修饰强调了“等待”和“注目”,让读者的心中出现了诗人本身所要强化的空间的画面感的立体感。“蓓蕾”在等待绽放,“夕阳”在等待明天,所有的这一切,都富含“思念”在内,而这两个单独出现的意象,则无疑强化了诗人心中所要表达的情感。
诗人用多个意象来强化心中的思念,围绕思念“也许藏有一个重洋/但流出来,只是两颗泪珠呵/在心的远景里/在灵魂的深处”。情浓则无声。当所有的思念都化为了外在的表现,当所有的外在能够表达内心的情愫,这种感觉怕就不是思念所能体现出来的了。思念就是一种无声的情怀,是内心的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,这种情绪的外化,也许只有泪水可以表达。当泪水无声的滑落,当心藏重洋而表面静若止水,那种情感的上乘境界,则是一种极致的表现,是深入骨髓的伤感,而这种思念的情怀呢,就这样在灵魂的深处,慢慢地漫延着,漫延着,让心有所念的人们,都在这种无声的漫延中体会这种情感的存在,体会这种情感的多重味道。
附:
思念 舒婷
一幅色彩缤纷但缺少线条的挂图
一题清纯然而无解的代数
一具独弦琴,拨动檐雨的念珠
一双达不到彼岸的桨橹
蓓蕾一般默默地等待
夕阳一般遥遥地注目
也许藏有一个重洋
但流出来,只是两颗泪珠
呵,在心的远景里
在灵魂的深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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